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熱愛文學的微信公眾號主人出書散文集《送別》
時間:2021-08-18 10:48:23 來源:中尚圖
人生,是一場送別,接著一場送別!
就像我們剛剛在一場又一場的大雨中,送別了夏季。
歲月對于任何人都一樣,
不留痕跡地于無聲無息間走遠、走遠……
歲月對于任何人都不一樣,
有的人懷念它,有的人記恨它,
還有的人不管它。
一座城、一個人、一本書、一方亭。值得送別!
一家企業、一段青春、一杯回憶、一縷癡情,亦需要送別!
三五好友、四方山水、六七年華、八九不如意之事,也可以送別!
三月的西安--第一卷·2020年4月1日
如果說春天給人希望,那么三月的春天給予人的是明媚且亮眼的希望。
2020 年三月末,我因公到訪西安,逗留了兩日的光景,有些記憶想梳理一下,以紀念這個讓人留戀的西安的三月。
那天,我搭乘的是清晨七點的航班。八點零八分,飛機降落在西安咸陽機場。窗外有些霧蒙蒙的,沒有看到太陽,是一個陰天。正常情況下,飛機落地五到十分鐘后就可以下機了,但由于我所乘坐的是重慶經停西安再到阿勒泰的飛機,空姐只讓目的地為西安的乘客填寫了健康申報表,而機場人員則要求到阿勒泰的乘客也要補填申報表,因而整整耽擱了一個小時的時間。經過數次核對、復填,九點零九分,我們這些到西安的乘客終于得到可以下機的許可。
還好這一天的道路比較空曠,并沒有影響到商務對接的正事兒。
因為工作原因,第一天并沒有太多閑情欣賞三月的西安,但濃濃的春意被沿路無數的櫻花釋放得通透且敞亮。
第二天,公事不多,下午得閑,我便有幸仔細欣賞了一番西安的春光和春風里的西安。
首先說說花兒。西安的道路和很多空曠之地種了數量不少的櫻花樹,這些櫻花樹猶如小學低年級的孩童般,你眨了眨眼睛,我跺了跺腳,他扭了扭腰桿,她便唱起了歌兒,遍處的櫻花勾引著你的眼睛,把這春天裝扮得美不勝收。除了櫻花,還有些黃色的迎春花也在春天里歡唱……
除了搖曳多姿的花兒,姿態各異的樹葉也欣欣然睜開了眼。銀杏樹的枝頭冒出了嫩嫩的、綠綠的、圓圓的葉芽兒;梧桐樹上一片片枯葉的上邊冒出了青色的新葉兒;更曼妙的是槐樹,落光樹葉的三個月后,一根根枝條上鉆出了尖尖的嫩葉芽,伴隨著柔軟的春風跳起舞來;還有柳樹、橡樹、柏樹都向著這天地展現著生命的力量。這春的氣息在這一片片歡快的葉兒舞蹈下,徹底把西安冬天的味道給消滅掉了。
路旁、遠方、墻角、陽臺上,都飄著春天的味道,漾著春天的氣息,到處都是鳥語和花香。
不期而至的春雨,雖然讓這溫度降低了些,但不打緊的,春雨滋潤著蘇醒了的土地,撫摸著妖嬈的花兒,滑溜溜地流過嫩綠綠的葉芽兒。這土地、這花兒、這葉芽兒似乎被這春雨給鼓了勁兒,似乎被這春雨給加了油兒,越發地活躍,越發地香艷,越發地有勁頭了,把這有著十三公里古城墻的西安,裝扮成了春天的模樣。
這是西安的三月,也是三月里的西安。
春天,在這里似乎扯開了嗓子,用那響亮亮的秦腔把春的味、春的樣、春的意境,展現得透透亮亮……
我愛,這西安的三月!
故鄉的野柴---第一卷·2020年11月6日
已經有十七年沒有在故鄉長居超過十天了,雖然近些年每年都會回去,但都像打蘸水般匆匆而去又匆匆而回,故鄉的很多事、很多人,都沒有來得及好好尋味。
人到四十,在這個不惑的年齡記憶似乎一下子變得活躍起來,故鄉總會在不經意間闖入我的腦海,那山、那云、那泥土、那牛糞……雖然都會露幾次面,若論想念最多的當屬故鄉的野柴了。故鄉也有野菜,但一來野菜的名字我記住的少,二來于我而言很少去摘野菜,也就沒有多少印象。野柴就不一樣了,這個我新創造的舊詞,應該陪伴我超過兩千個日月的時光。野柴是生長在野外的可用作柴火的木材統稱,也是為本文而設立的一個名詞,有必要多做一點更全面的解釋。
我的故鄉在云南文山的一個小山村,那里風輕云靜,月明星清,泥土有泥土該有的味道,牛糞也散布得很隨性。故鄉地處蜿蜒的山丘地帶,山丘上生著許多矮小的喬木。它們在石頭山上野蠻卻也娟秀地生長著。為著生火做飯的緣故,我們要到石頭山上砍柴,故而那些被砍回家的柴木就統稱為野柴。
故鄉是一個南北走向的小山村。既然是山村,自然是除了村還有山。故鄉的小山頗多,至今仍能記住名字的有這樣幾座:村東面有“獨松樹”“打磨山”“大山腳”“白巖腳”;村西頭有“白石巖”“小團山”“下塘子”等。我的家位于東北方向。小學三年級起,每天下午放學,我便會和鄰居一起到村東面的小山里去砍柴。去的比較多的是“大山腳”和“白巖腳”,一來這兩座山更大也更高,所以山上的木材生長得更好;二來這兩座山都毗鄰可通牛車馬車的道路,更便于扛柴、拉柴回家。
印象中,下午四點左右就放學了。多數時間,我會和二姐、鄰居家的孩子拿上鐮刀,步行約二十分鐘到山里砍柴。由于山是石頭山,雖然生長著清香、白栗等喬木,但都不高,也并非一棵一棵的,而是幾株合生在一起,一小捧一小捧的。這些被我們砍回家的柴大多拇指粗細、一米二到一米五高。每次到山上砍柴,我們都會分散開來,有的往這個方向,有的朝另一個方向,都是上行砍柴,多不會互相岔亂。
故鄉的野柴三十到八十棵可以捆成一捆。記得小時候和姐姐上山砍柴,她的速度比我快,每次她的一捆都趕上我的兩捆大,也就是說,她六十到八十棵一捆,而我則是三十到四十棵一捆。畢竟年齡的差距在那里,我也扛不動姐姐的那一大捆野柴。
故鄉的野柴種類不算多,有幾種是我們經常砍回家的,最多的當屬白栗木。這種小喬木一捧常有七八棵,生長在一個喬木疙瘩上,白栗木的表皮顏色有些發青白,而葉子約有山村雞蛋大小。每當遇到白栗木,我們都會比較興奮,七八棵中能砍下三四棵堆集起來。因為砍柴時多要找三五個地方砍,每一處砍到十到二十棵要修剪去葉后堆放在一起,待幾乎砍夠一捆時就把鐮刀收好,將分散在三五處的柴木打成一捆后扛回家。除了白栗木,清香也是常見的,多數時只能砍下一兩棵。此外,還有一些身上長刺的小喬木,如一種表皮斑黃的叫老虎刺,雖然除刺比較費事,但砍柴人都不會放過這種易燃的柴木;還有一種柴木叫山核桃,木皮乳白色,幾乎不分叉,葉也很少,但柴木本身含水量較大,不那么易燃,所以不受砍柴人的青睞。砍好的柴木用什么捆呢?也用砍下來的柴木!故鄉的野柴中印象較深的有兩種都比較有韌性,一種是耗子皮,和山核桃有些相像,但木皮呈棕黑色;還有一種叫綠丫枝,木皮呈青綠色,中段四散著比較規律的丫枝。這兩種都是捆柴的好工具。捆柴時,要用手扭轉柴木繞成一圈。小時候通常沒這個力氣,同行力大的伙伴就會過來幫忙,四年級前捆柴的活兒多是二姐幫我完成的。
地緣的關系,每座山上的野柴都不太一樣,尤其村西頭山上的柴木與村東頭的差異就不小。村西頭生長著一種木皮呈棕黃色、樹葉較少,也可用來捆柴的柴木,叫火掌條。這種柴木在村東的山上就幾乎沒有,還有狗骨頭、綠皮刺等也多生長在村西頭的山里,而在村東頭的山上難得一見;綠丫枝只生長在村東頭的山上,在村西頭則不見蹤影。雖然村西頭的野柴比村東頭要更好,但一來距家遠了些,從家走路到村西頭的山上一趟就要四十來分鐘,放學后的時間顯然不夠;二來到村西頭山里要經過一個挺長挺陡的斜坡,是扛柴回家的必經之路,每次都不得不在那里歇上一會兒,所以我們只在周末時間稍微寬裕時才會去。
自從上了大學,我就沒再到山上砍過柴了。前幾年回鄉的時候,堂弟告知我目前幾乎沒人再去砍柴了,一來煤和電成了主要能源,二來如今孩子們的學習壓力也大,故而幾乎沒有砍柴少年了。這些年再去看“大山腳”“白巖腳”,能明顯感到山上的柴木茂盛了很多,許多過去老遠就能看到的大石頭現在被植被掩映得越來越小。
故鄉的野柴越來越少了,但故鄉的喬木卻越來越多,也越來越壯了。無論如何,這也算得上是一種進步。如此一想,我也就釋然了,不會因那消失了的砍柴少年而黯然神傷了。
下次回家,要去白巖腳一趟,看一看曾經的野柴現在究竟變成什么模樣了。
秋---第五卷·2020年11月6日
還有一日就到立冬節氣了,2020年的秋天,即將謝幕,正如2020年之前的每一個秋天一般。
秋天向來是多愁善感的季節,紀念秋的詩詞歌賦無一例外都帶有一些略微傷感的情愫。究其原因,我想主要是秋季讓人們感受到了歲月的流逝和自己的無力,無論再怎么挽留,立秋溜走了,處暑離開了,白露悄然而逝,秋分的列車依然不停歇地開遠,寒露作別了云彩,霜降也告別了我們,寒氣逼人的冬天正向我們款款走來。
銀杏葉兒黃了,有再青的時候;石榴摘了,有再掛果的時候;大雁南飛了,有再北返的時候。而2020年的秋天,卻無論如何再也不會回來了,因為下一個秋天,叫“2021年秋”。
提到秋天,有這樣幾件事不可不說。
首先得說秋日的雨,柔柔的、軟軟的,帶著點纏綿的味道,總是不經意間悄然而至。不像春雨般嬌貴,也不似夏雨般蠻橫,更不像冬雨讓人生厭,秋雨猶如鄰家的婦人,猶如金黃的檸檬,猶如中秋的月亮,優雅、酸甜、嫵媚……
再說一說秋日的農人。對于依賴土地謀生的農人而言,秋天是喜悅的,收獲的,也是忙碌的。無論是曬干的玉米棒子,還是灌漿飽滿的花生,或是顆粒飽滿的稻谷,還有各種各樣的豆兒,農人們用勤勞的雙手,將一籮籮、一擔擔、一車車的玉米、花生、稻谷、蠶豆、豌豆等搬回家。因著規避秋雨的緣故,秋日的農人是忙碌的,也是開心的。
當然,對于愛吃的人來說,秋天是幸福的,雖然杏子、李子、桃子快要下市了,但不打緊的,梨兒、柿兒、蘋果兒爭先恐后地涌上果盤,還有各種的瓜兒,八月份是西瓜最甜的時節,而黃瓜、甜瓜、苦瓜、冬瓜、南瓜也都在秋天成熟了。此外,對于愛吃香果的人來說,秋天的板栗、核桃可算得上頂好的了。還有葡萄、橘子、橙子等,都上桿子似的在秋天趕來獻媚。作為一個如假包換的云南人,還有一樣其他地方的人無法享用的美味能讓我的胃笑出花來,那就是菌類。無論是鮮香的干巴菌、爽口的青頭菌、勾舌的牛肝菌,還是甜鮮的雞樅、脆滑的谷熟菌、勾魂的見手青,總之,云南的菌從晚夏開始上市,八、九月份最多。這些菌讓我的味蕾對昆明的秋念念不忘。對于吃貨而言,秋天本就可口,而云南的秋算得上饕餮盛宴了。
除了秋雨、農人、果實、云南的菌,還要再說一說秋天的葉與月。一葉落而知天下秋。秋天的葉有夕陽般的艷美,也有賽過二月花的紅與黃。且不說那漫山紅透的楓葉,也不說黃燦燦美透了的銀杏,一片泛著淡黃色的梧桐、一片綠到發青的香樟、一片金黃色的秋槐,無論在樹上,還是在半空,抑或飄落在地上,都讓這秋天顯得更加絢麗和美艷。
而秋天的月,更是搖曳生姿、儀態萬千。中元節的月有一些凄惘,這一天月亮雖然很圓,但夜空中飄滿了對逝去的親人的懷念與告慰。
月到中秋分外明,中秋的月象征著團圓與美滿,月光照亮了所有還鄉探親人的路。當然,秋天也有殘月。每當夜深人靜之時,舉目望天,多半都能看到或一彎、或半盤、或一輪美麗且多情的秋月。
從二十四節氣的劃分來看,秋季是在立秋與立冬之間約92天的時間內。立秋是每年的8月的7、8或9日,立冬多為每年的11月7日或8日。這期間的節日也不少,有中元節、中秋節和重陽節,國慶節也在秋季。
秋天是多情的,是美麗的,也是黯然銷魂的。
莫言別離苦,心在無距離
但愿你我,
都能在某一刻,某一個地方,
找到屬于自己的
一杯茶、一壺酒、一溪云!
*關于本書*
本書為散文集,講述了自己過去所經歷的故事,是送給此刻之前的、過去的自己的禮物,包括五個部分,表達了作者對過去的自己深深的懷念之情以及深沉的感悟,主旨是將自己四十歲之前所經歷的故事以一種儀式感的方式銘記下來,讀者需要注意的是這本書更多是作者寫給自己的禮物,作者希望的是讀者能夠從中獲得共鳴、感悟與回憶,能夠陪他,或者是陪過去的他們自己,來走過這一段旅程。
*關于作者*
段遠,本名段加萬,云南文山人,1981年生。在成都念大學,而立之后“京漂”5年,現居重慶。熱愛文學和生活,出版散文集《果識》《二十城二十人》。獨立運營微信公眾號“果果的嘗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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