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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家級品酒師張載思想推廣者出書《厚道圣人》
時間:2020-08-13 10:02:15 來源:中尚圖
厚道圣人棄兵從儒
九型人格北宋魯迅
智斗王安石
堰塞之年 明州獄案
在張載為期不長的官場生涯中,雖未遇刀光劍影、環生險象,也絕非一帆風順。官場風云歷來吊詭莫測,時刻都有驚濤駭浪,即便不結黨營私,也難以獨善其身。1069 年便是張載政治生涯中的“堰塞之年”。那場著名的“明州獄案”此時正向這位理學宗師悄然逼近。
熙寧二年(1069年),王安石開始執掌參知政事(副宰相),當年即為變法的開局之年,亦是北宋“新舊黨爭”的序幕之年。
- 壹 - 嫌 隙
1069年冬,受御史中丞呂公著舉薦,張載被召回朝廷。宋神宗召見張載并問詢治國方略,張載以“漸復三代之法”為答,神宗很是滿意,準備授予其崇文院校書之職。這時正值新黨一派實施變法不久,遇到諸多問題,急需吸收大量有識之士協助新法的推行落實。
但以司馬光為首的舊黨激烈反對,極力勸阻神宗罷行新法。變法在明爭暗斗中舉步維艱,這讓王安石焦躁不安,求賢若渴,并向張載拋出了橄欖枝。《橫渠先生行狀》中載:“他日見執政,執政嘗語曰:‘新政之更,懼不能用事,求助于子如何?’先生對曰:‘朝廷將大有為,天下之士愿與下風。若與人為善,則孰敢不盡!如教與人追琢,則人亦故有不能。’執政默然,所語多不合,浸不悅。既命崇文校書,先生辭,未得謝,復命案獄浙東。”由此,王安石和張載之間生了嫌隙。
- 貳 -潤筆費
再說“明州獄案”。
宋神宗即位后,祖無擇任職通進銀臺司,一度與王安石共同知制誥,負責解釋及下達皇帝的詔令。宋代允許被皇帝封贈的官員在接受詔書時可以給下達詔令的官員錢物,作為“潤筆費”。一次,某地方官給銀臺司“潤筆費”,恰逢王安石母親去世,王安石推辭不過,就將“潤筆費”架到公堂的大梁上。而祖無擇認為王安石是故作姿態,有沽名釣譽之嫌,便取下“潤筆費”用作銀臺司的公費開支。王安石認為祖無擇不廉,兩人由此交惡。此事在《宋史·祖無擇傳》中有載:“神宗立,知通進、銀臺司。初,詞臣作誥命,許受潤筆物。王安石與無擇同知制誥,安石辭一家反饋不獲,義不欲取,置諸院梁上。安石憂去,無擇用為公費,安石聞而惡之。熙寧初,安石得政,乃諷監司求無擇罪。知明州苗振以貪聞,御史王子韶使兩浙,廉其狀,事連無擇。子韶,小人也,請遣內侍自京師逮赴秀州獄。”史載祖無擇為人義氣,對師友誠實,年少時隨北宋早期理學創始人之一孫復學習經術,又從穆修學做文章。二人死后,祖無擇想方設法收集其遺文,匯編成冊,自資刊印,使之傳于世。祖無擇為官期間勤政愛民,詩文也頗有名氣,并積極推動理學發展。但其師孫復本身為司馬光等人所推崇,這樣一來,走舊黨路線的祖無擇和新黨黨魁王安石必然勢不兩立。更何況“安石得政,乃諷監司求無擇罪”,發生沖突也是遲早的事情。
- 叁 -祖無擇
果然,祖無擇被外派知杭州事,不久“明州獄案”就發生了。明州知州苗振在任時就有貪腐行為,不時為人所知。王安石變法后,新政里就有嚴治貪腐的約法。這時,有人向朝廷檢舉苗振徇私枉法、貪污錢財。御史王子韶奉命視察兩浙,查問明州知州苗振,結果牽連到祖無擇。據《宋史·王子韶傳》載:“王子韶,字圣美,太原人。中進士第,以年未冠守選,復游太學,久之乃得調。王安石引入條例司,擢監察御史里行,出按明州苗振獄。安石惡祖無擇,子韶迎其意,發無擇在杭州時事,自京師逮對,而以振獄付張載,無擇遂廢。”
以《宋史》對祖無擇、王子韶兩人的記載看,王安石與祖無擇交惡后,王子韶為迎合討好當時擔任參知政事的王安石,便借機派內侍將祖無擇押至偏遠的秀州(今浙江嘉興和上海松江一帶)獄中,進行治罪。這時,北宋理學家之一、在天文學方面成就突出的吏部尚書蘇頌進言:“無擇是脅從,不當與犯人同獄對質。”張載之弟張戩時任監察御史里行,也認為祖無擇無罪,并設法陳情營救。張戩諫言道:“無擇三朝近侍,而驟系囹圄,非朝廷以廉恥風厲臣下之意,請免其就獄,止就審問。”但王子韶對這些人的意見均不理會,繼續審查祖無擇。但這次主審官卻成了張載。至于朝廷為何要派張載去調查“明州獄案”,史料中并未有明確交代。但有兩點史實可供參考:一是當時張載正在崇文院校書,處于“候任”狀態,屬于機動人員,可以借調;二是他的那句“公與人為善,則人以善歸公”明顯惹惱了王安石,后者很有可能借機報復。作為一個長期在基層從事管理事務的官員又怎能處理好如此復雜的“明州獄案”呢?
程顥在《乞留張載狀》中言:“臣伏聞差著作佐郎張載往明州推勘苗振公事。竊謂載經術德義,久未士人師法,近侍之臣以其學行論薦,故得召對,防陛下親加延問,屢行天獎,中外翕然知陛下崇尚儒學,優禮賢俊,為善之人,孰不知勸?今朝廷必究觀其學業,祥試其器能,則事固有系教化之本原于政治之大體者;儻使之講求議論,則足以盡其所至。夫推按詔(一作訟)獄,非儒者之不當為,臣今所論者,朝廷待士之道爾。”盡管程顥以張載身為治學者沒有辦案經驗為由請求張載留下,但王安石則表示:“儒者亦可斷!”一句話就將程顥給懟了回去。
- 肆 -暗流涌動
最終,張載還是領命,趕赴明州審案。經過耗時半年的調查取證,終審的結果是祖無擇雖無大罪,但有小過,即以公款接濟部下、乘船等級超規等。《宋史·祖無擇傳》中載:“及獄成,無貪狀,但得其貸官錢、接部民坐及乘船過制而已。遂謫忠正軍節度副使。”
《邵氏見聞錄》中有:“坐送賓客酒三百小瓶。”另外在《西湖游覽志馀》中亦有:“熙寧中,祖無擇知杭州,坐與官妓薛希濤通,為王安石所執,希濤榜笞至死,不肯承伏。”(因薛希濤通至死不承認,所以不以祖無擇的罪狀來論)然而,前明州知州苗振貪污罪坐實,無可爭辯。于是,張載上奏朝廷請求法辦苗振,并建議釋放祖無擇。
朝廷遂貶苗振為復州團練副使,同時貶祖無擇為忠正軍節度副使。后來,祖無擇又被朝廷官復光祿卿、秘書監、集賢院學士等職,主管西京御史臺,又移知信陽軍。
至此,涉案人物眾多、錯綜復雜、暗流涌動、公私兼存的“明州獄案”經半年審理正式結案。縱觀整個案件,雖然被告是苗振,但至關重要的人物還是由他歪打正著牽引出的祖無擇。由于祖無擇此前知杭州事,后任光祿卿、秘書監、集賢院學士等職,年齡比王安石長約十歲,為官時間甚久,可謂朝廷重臣,人緣亦不錯,其師孫復也為司馬光等人推崇。因此,“明州獄案”廣受朝野關注、轟動一時也就在情理之中。該案表面看是查貪反腐,實則隱匿著王安石治罪祖無擇的私心。如此要案
若處理不慎,作為主審者的張載便有身陷囹圄之虞,很可能會成為這場私斗的犧牲品。
江湖雖遠 終有一歸
“明州獄案”是張載政治生涯中一次重大的歷史事件,成敗與否至關重要。所幸,經過半年時間的調查取證、深入研究、抽絲剝繭后,案件真相得以水落石出,張載不僅澄清了祖無擇的“罪不至死”之說,給朝野上下一個合理公平的交代,也保全了自己的周全和“名士”的美譽。
熙寧三年(1070 年)三月前后,張載回京述職,等待朝廷安排新工作,時逢其弟張戩上奏神宗《論新法奏》批評變法,而被朝廷貶黜外放至湖北公安。張載見狀,“心有不安”,便主動辭官,歸居故鄉橫渠。
關于本書
張載關學思想中的要旨就是反對坐而論道、清談無為的不實學風,而提倡學貴有用、道濟天下的治世抱負。他認為教育的最終目的是使人改變氣質,而成為圣賢。而圣人之學就是為排除國家民族之憂患而立,圣人若不以國家人民為大計,這樣的圣人也是沒有用的。這就是張載,一位憂國憂民的思想巨擘、光明磊落的正氣君子、犀利耿直的“先朝魯迅”、正心誠意的“厚道圣人”。
漫步在橫渠書院被歲月磨礪的石碑神獸間,仰望張載祠龍盤虬髯的蒼松古柏,此時云淡風輕,角鈴叮咚。駐足閉目,聆聽來自《厚道圣人》的千年經聲,氣靜而神閑。
關于作者
馬蘇彬,陜西眉縣人,現居廣州,作家、文化學者。陜西省作家協會會員,國家級品酒師,華南農業大學公關傳播輔導專家,南澳大學MBA碩士學位,傳統文化研究者,張載思想弘揚推廣者。1998年辭職南下廣東,曾任長虹集團業務經理、南方某報社編輯、某文化公司創始人及總裁。近年,熱衷于傳統文化的研究推廣。2017年,七言古風長詩《張載關學新說》榮獲陜西省第五屆原創詩詞大賽二等獎;2018年以來,在“張載大講堂”等多處講授張載文化達四十多場;2019年5月出版酒文化著作《酒人說酒》;2019年10月出版歷史人物傳記《張橫渠傳》;2019年年底,在家鄉眉縣創辦鄉村圖書館“太白書社”,弘揚推廣傳統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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